RF_皆非

 失乐园  01

ooc   请勿上升

The mind is its own place , and in itself, can make a heav'n of hell a hell of heav'n.

境由心生，心之所向,可以让天堂成地狱，也可以把地狱变天堂。

                                                                  ——弥尔顿《失乐园》

陈雨孜买了后天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临行前一日，她去花店买了一束满天星，驱车驶出了城区，进到盘山公路里。车子绕着林间公路走了一会儿，车靠边停在半山腰上，这是一片墓地。

爬了两级台阶，停在一座墓碑前，放下花，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蹲下开始清理墓碑前的杂草。一会儿，出现一个人影站在身后，陈雨孜没有慌张，她知道来人是谁，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你还是来了。”

“是啊，我也想来看看他。”

陈雨孜起身，看着刘增艳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想不到，你竟然是陈克明的妹妹。”

“我们很小就分开了，大约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吧，他妈妈发现了我和我妈的存在，我爸不得已就把我两送走。但哥哥一直都在和我们联系，我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是真心关心我的。”

“所以，当时我在学校里受到排挤，你来接近我，和我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你哥哥吗？”

“是，也不是吧。”陈雨孜从包里拿出一盒纸折的星星，一颗一颗放在墓碑前面，“一开始我只是好奇，我哥哥会如此迷恋一个女人，就想着去看看到底是谁，但是随着我和你的相处，确实，我觉得他的眼光不错，你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有优秀的人。”

“你不恨我吗？”

“恨？”陈雨孜苦笑一下，“一开始我恨你，因为我觉得你在利用他，利用他对你的喜欢。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吗？他很痛苦，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但是当我知道你们结成盟友想要复仇时，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反倒佩服你了，觉得我自己什么都不做太过懦弱。自从爸爸死后，他已经失去了生活的盼头，就算你不找他，他也是这样的下场，也许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谢谢你。”

“这世间人有多种苦楚，从出生到死亡就必须经历生老病死四重轮回，不停地扮演着各种角色，常常会忘记真正的自我。面具戴多了，最终也会忘记自己原来的样子。”

刘增艳点燃了一支香烟，没有吸夹在了手中，“那你解脱了吗？”

“也许吧，我感觉我前半辈子已经活的够累了，希望之后能轻松一些，希望你也是。”

段艺璇接到蒋芸的指示，打算将白弘毅移交给毒品调查课。下班时间独自上十楼等待对接人。听说毒品调查科新来的队长是蒋芸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不禁有些好奇：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得蒋芸的青睐。

“段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一声明亮的嗓音引起段艺璇的注意，转过椅子看到来人，高兴地跳了起来，冲上抱着对方，“杨冰怡，原来是你啊，你可让我好等！”

“这不是刚来有很多杂事要忙嘛。”

“嗯……”段艺璇上下打量着杨冰怡，“好久不见，小孩长大了啊。”

“拉倒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没大多少也是你姐姐，快叫声姐姐先。”

“不要！”

“来嘛～”

“快，别闹了，说正事。”

说是妹妹，但实际杨冰怡是段艺璇警校的学姐。从小天资聪颖，一路跳级上来，17岁从警校毕业，成为当时最年轻的督查，也是当时警校里风云天才。她和段艺璇在警校上学时就认识，两人在警校举办拆枪比赛中以7.2秒并列第一，彼此心心相惜，成为了好朋友。

杨冰怡先段艺璇一年毕业进入重案组学习，后来调到情报调查课；一年不见，她现在已经是N B的队长了。看到是熟人，段艺璇明白了蒋芸的良苦用心，也就放心地和杨冰怡互通信息。

“你们是想让我把白弘毅放回去？”

“嗯，罗维良出事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围了他的制毒工厂，结果人都跑了货也没了。现在他死了，但货不知所踪，我们跟了一年的线索全断了，所以我们需要白弘毅这个人。”

“OK，这个我可以安排。其他呢，还需要我配合什么？”

“还需要你出一个人。”杨冰怡把一份人调令交给段艺璇，“我们需要有人配合白弘毅把货找出来，这个人最好是熟悉毒品交易这方面，而且要脸生，我这边的人都太公开了。”

“所以，你看上宁轲了？”段艺璇看着上面的照片，脸色也有些为难，“确实，她挺适合，但我还是要先问问她的意思。”

刘增艳很少见地出席了宏光伟业的会议，因为这一次会议不一般。作为与君合合作的牵头人，刘增艳将在此次会议上宣布与君合正式达成合作。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在双方要签约的时候，刘恒仁提出了反对，表示这次合作还要慎重考虑，给出的说法是公司属性与君合不符，相反他提出了和另一家公司的合作企划，结果得到很多人支持。

刘增艳有些吃惊，但也不意外。自己编排那么久的戏码，最后被人摆了一道，尽管心里各种不爽，但脸上还是很客气地表示自己考量不足，一切以六叔公为主。

会议结束后，刘增艳一个人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抱着手看着楼下其他人乘车离去。

“你在想什么？”杨慕给刘增艳泡了一杯咖啡递给她，“生气了吗？”

“没有，就是没想到平时六叔公不争不抢的，这一次竟然这么强势。”

“人嘛，总要有些可以盼的，董事长倒下了，他觉得他也可以争一争，刘小姐，你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你哥哦，还有很多人都盯着你呢。”

“哦？杨秘书看来你很懂啊。”

“略懂。”杨慕左手揣在西装口袋里，右手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要我说，年纪大了就别蹦跶了，多给年轻人机会颐养天年这不好么？”

“你刚才不是都说了，人总需要些盼头。”

“也是。”杨慕用手把眼镜往上一提，“刘小姐，我可以帮你的。”

“哦？”刘增艳转身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为什么要帮我？”

“刘小姐，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懂，另外，我也有想法的，只要这群老顽固在，我也没是机会，谁想一辈子替别人打工呢？”

“杨秘书，你胃口不小哦。”

“有野心，不算是坏事。”

“那希望你的能力能配得上你的野心，千万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好。”

“放心。”

“那我，”刘增艳手摸着他肩膀朝他笑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晚上八点，宁轲在家收拾房间，门铃响了。打开门，段艺璇提着一袋子食物还有酒靠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段艺璇弯腰低着头从宁轲手臂下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打开盒子，“快来，刚从荣记买的牛肉丸，还有铜锣湾的鲜虾云吞面。”

“我吃过晚饭了。”

“哎呀，你陪我吃点不行吗？喝点也成。”

宁轲拧不过她，拿起一瓶啤酒开始喝。

“你最近怎么样？我好像好久没关心你了。”

“呵，我又不是小马，要你关心什么。”

“想回NB吗？”段艺璇知道宁轲的性格，也没必要和她绕弯子，直接说开了，“现在有一件大案，NB那边缺人，需一个人去配合工作。”

“什么案子？”

“嗯……关于我父亲当年的案子。”

“有线索了吗？”

宁轲听说过当年的事：一位情报调查科高级警司在执行任务时，情报有误被罪犯抓住。第二天在海边的碎石滩被人发现，双手被人绑着，跪在地上，以处刑的方式开枪打死。来到重案组后，在一次聚会中得知这个警察就是段艺璇的父亲段泽城。

“说不上，只能说当年那群人现在又出现了。”

“需要我怎么做。”

“你可能需要做回老本行了。”段艺璇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牛肉丸，打开啤酒和宁轲手里的碰了一下，“我知道你当初申请调到重案组就是不想继续活在被人出卖和出卖别人的日子里。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我也不会逼你的。”

“我去。”

“你不再想想吗？”

“没啥好想的，当年我的联络员死了，不是你从混混手下把我救出来，在处长那里争取帮我复了职。可能我早就死了，还是死得不明不白遭人唾弃的毒贩。”

“那你准备好了吗？”

“这需要准备什么？”宁轲笑着拍了一下段艺璇的头，其实她早就想这样做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我又不是出去相亲，还要打扮好看一点。我现在独身一人，也没啥好交代的，有的话，就帮我照顾一下土豆吧。”

“谢……”

“千万别谢！”宁轲捂住了段艺璇要感谢的嘴，“不要立flag。”

段艺璇本来是想哭的，这下子倒是被宁轲逗笑了。两人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你有后悔过么？”

“后悔什么？”

“我爸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不算是个好爸爸。他因为忙，错过了我的中学毕业、成人礼，还有大学毕业礼……错过很多我人生中重要的时刻。原来我不懂，会生他的气，甚至恨他，恨他没有管我和我妈，后来我妈和他离了婚，他也没有挽留过一下。但是，当他不在了，我开始后悔，后悔不跟他多说几句话，后悔在他生日的时候和他吵架。我也不知道我何时会变成这样，焦躁易怒还纠结，这是我原来讨厌人的样子你知道吗？”

“人嘛，都是第一次当人，都没经验，试过这辈子也就过了。”

“我试过了，这样感觉真不好。”段艺璇看着宁轲，试着问出口，“你呢？”

“我啊，我从来不会后悔。”

宁轲一口干了瓶中酒，笑着说不后悔，段艺璇却从她眼中看到了闪烁的泪花。

段艺璇知道宁轲的那段鲜为人知的过去，那是一段污糟的记忆：宁轲从小父母经商不在身边，宁轲的童年都是在管家和托管所老师管教下长大的。没有父母陪伴，人也瘦瘦小小的，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一直是一副男孩子打扮。她在学校经常受到其他人的欺负，身上经常是带伤的。慢慢的长大了，学会了反抗。中学时期，学校里一群小混混将她堵在厕所里，说是验明正身。为了自保，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裁纸刀将带头的一个男孩捅伤倒地，但因为送医不及时，男孩失血过多死了。男孩儿家长闹着要让宁轲偿命，她的父母得知此事后，很少见地回了家。

面对受到欺辱的宁轲，两人不是安慰她，而是一味的指责打骂，连带着把管家开除了，说他没有教好宁轲。警局里，对方父母一味咄咄逼人，宁轲的父母强拉着宁轲跪下道歉，但她没有跪，说她没有错。

由于当时宁轲不满14岁，不具有刑事责任，并且是对方有过错在先，警察意思想让两家私了。最后宁轲的父母赔了一大笔钱，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但从这件事之后，宁轲的父母留了一笔财产给她，宣称和她断绝关系后，移民去了美国。自此，宁轲彻底成为孤身一人。

就当宁轲要成为一个废人时，一位警官发现了她，把她带了回去，让她重新上了学。她也很争气，成绩很不错。凭借这位警官的关系，她考入了警校，还没毕业，就被当时NB的一哥选中去当卧底。两年后，一次毒贩火并中，她逃出来，却在社团里暴露了身份，一路遭到追杀，幸好被段艺璇遇到救了她。

当然之前的事段艺璇都是听处长讲的。后来宁轲调到重案组，段艺璇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些事。

“我从地狱而来，向往天堂，路过人间都要体验。”

如果说陈雨孜点燃了她心里火苗，让她学会反抗，那么那位发现她的警官是拯救了她的灵魂，而段艺璇拯救了她的肉体。

“所以，我并不会后悔，能够在不同阶段遇到你们。”

第二天，宁轲像往常一样到警局。不一样的是，她今天第一个到，还给每个人都带了早餐。

“这是哪位菩萨赏赐的早饭，利强记鸡蛋仔！”马玉灵咬了一口，有些烫，嘴巴被烫到，吧唧着嘴，“靠，好烫。”

“你慢点吃，有没有人和你抢。”

“是你吗，赵天杨？”

“不是。”赵天杨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刚泡了好一杯咖啡，“我昨晚熬夜追剧，起不来去排队的。”

“是宁轲前辈买的。”

王睿琦小声指了指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宁轲，马玉灵觉得很新鲜，上前搂住宁轲的肩膀，一顿狂摇，“好兄弟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利强记好久了，一直都买不到。”

“停停！我要晕了，我今天起得早，顺路就去买了。”

“各位，虽然我很饿，但是……”

段艺璇一出现，大家就知道又有案子了，纷纷放下早饭，拿起笔和本子位围到白板面前。

“今晨5点，南区工地发现一具男尸，身份未确定，机械窒息性死亡，吴法医在体内验倒了乙醚成分，被害人应该是先被迷晕之后，被凶手掐死的。死亡时间是十天前，尸体右手缺了一根小姆指。”

“小拇指？是凶手割的吗？”

“是，死后割下来的，断口很平整。”

“现场有找到断指么？”

“没有，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凶手是有什么收藏癖好么？”

王睿琦一边记一边把其他人想问的话都问了，大家都看着她，她眨了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小马你要加油了，你这个小徒弟进步可是飞速的。”

“不是的队长，这些都是小马前辈教我的。”

“是吗？”

“咳咳。”马玉灵清了清嗓子，“小王，跟我去现场看看。”

“好的。”

两人在车上没有说，王睿琦有些尴尬，怯怯地问：“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说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你也是为了早点破案。”

两人到达案发工地找到了报案的工头。据他描述，今天早上施工在废墟堆在里面发现了尸体。

“平时这里有人看守么？”

“有是有，但只有一个人，他又经常喝酒，根本看不住的，周围的铁皮也都拦不住什么人，半夜经常有人来偷建材的。”

“你们有见过被害人么？”

工头摇摇头，马玉灵打发走了人，开始勘测现场。但很可惜，由于事发多日，地处露天工地，并没有什么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为什么呢？”

“验尸报告里说，尸体右手小指的断口上除了表面的一层灰以外，里面很干净，这就说明凶手在割下被害者手指的时候是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尸体出现这里时，断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住，相当于给断口蒙上了一层膜，外界的物质进不去，所以才伤口内部很干净。”

“哦，那这里就是弃尸现场了，如果要弃尸，估计凶手应该是有车的，要不我们去查查沿路的监控？”

“走。”

赵天杨通过人脸识别，在数据库里寻找死者身份，但都没有结果。

“扩大范围看看，什么非法入境的，还有近十年的失踪人口都查查。”

“我都查了，这人没有户籍，也不是失踪人口。”

“那就奇怪了，这个人是没有家人或者亲属朋友的么？”

“很有可能。”彭嘉敏从吴道友那里出来，拿着几张照片放到桌上，“你们这个人穿着打扮，花衬衫和棉毛衣， 运动裤配皮鞋，问题这双皮鞋还不合脚。”

“万一人家喜欢混搭怎么了？”

“你们看他身上，虽然很干净，但是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有过合身的吗？而且他身上有股子酸味，这很符合流浪汉的风格。”

“哦？数据库里没有信息那就不奇怪了，虽然近几年流浪汉的数据有下降，但是还有很多在街上流浪的人。”

“将这个信息同步给小马。”

马玉灵接到消息，以施工地范围五公里内拿着被害人的照片四处询问。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天黑时分，两人问到一个收废品的老人，据他说南边三公里的桥洞下有一个流浪汉的居住地，两人随即驱车前往。

来到桥洞下，脏乱的环境不堪入目，有三四个流浪者躺在地上，看到有人来了立马围了上去，拉扯着她们的衣服求吃的。甚至有一个人衣服都没穿，漏着下半身冲了出来，被马玉灵一脚踹倒在地上。

“啊！”

王睿琦吓得躲在马玉灵身后，两人拿这些人没办法，衣服上都被抹上了污渍。

“我这边有吃的，过来拿吧。”

流浪者听到有吃的，转化换了目标，往彭嘉敏的向去了。彭嘉敏买了一袋包子放到地上，任他们去抢，额外拿出两个递给了马玉灵和王睿琦。

“我，我吃不下。”

“有的吃不错了，还挑。”

见两人都不吃，彭嘉敏倒是自己吃了起来。视线一转，看到一个流浪汉在原地翘着二郎腿躺着，并没有去抢包子，看起来是个有操守的流浪汉。

“你好，见过这个人么？”

“没见过。”

“诶？你看都没看就说没见过，麻烦配合一下，我们是警察。”

“警察？”对方眯着眼睛看这三个人，吐掉了嘴里的牙签，凑近仔细看了一眼：“脸熟。”

“叫什么知道吗？”

“额……这个，警官啊，我最近有些难处……”

“拿着，别逼逼了，快说。”

彭嘉敏拿出钱包扔了两百块钱给他，对方捡起来朝彭嘉敏作了个揖。

“还是这位警官有眼力劲儿。”

“屁话，快说。”

“他啊，他叫小光，我们都叫他光仔，一年前来到这我们这里的，听他说他家里人都死了，他流浪到这里，没地方去，我们就让来在这住下了。”

“除了你们之外，你知道他和什么人有过来往吗？”

“来往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一次他回来和我们吹，说一个先生看上他了，要带他去打工，不打算和我们一起了。”

“先生？他有说过长什么样么。”

“没有。”

三个人从桥洞出来，找了一家茶餐厅坐下。王睿琦进店就往卫生间跑，马玉灵倒是不在乎了。牛肉面一上，三人划拉几口也就没了。

“你说凶手干嘛杀一个流浪汉啊？不知道他图什么。”

“这些人在光线靓丽的城市里，就像下水道的蝼蚁一样，平日不见光。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关心，死了都没人知道， 也只有我们警方会关心谁杀了他。”彭嘉敏拿了纸巾擦嘴，“可能我们也是，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人命可能就是这么轻贱。”

“你在说什么胡话？”

“没有，只是感叹一下人生的价值。”

“小王，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们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就算是一个无关人心的流浪汉，我们也要抓到谋害他的凶手。”

宁轲收拾好行李，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三个人的合照：宁轲的父母还有她，是小时候的合照。她坐在地上拿着照片发呆，猫跳到她怀里，她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土豆，对不起啊，你可能要换一个主人了。”

看过照片，她把相框砸了，取出照片，用打火机将照片点燃。

蓝色的火焰在眼前跳动，看着照片上的人脸渐渐化成灰烬。她毁掉了仅有的一张照片，也毁掉她之前所有的记忆。

这里普及一下香港警队各科名称和缩写，之后可能将用缩写代替。剧情全靠编，对于一些警方细节也不算了解。小说创作，大家不要当真，具体知识可以自行去了解。纯属娱乐，感谢观看。

重案组 RCU

情报调查课 CIB

毒品调查科 NB

爆炸处理科 EOD

商业罪案调查科 CCB

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联合调查科 OCTB 俗称O记

鉴证科 IB

特警队 SDU 俗称飞虎队

另外两个独立的投诉机构：一个是ICAC 廉政公署，俗称廉署；一个是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称警监会，设有内部调查科。